《乡愁》的家国情怀乡愁是什么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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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日期:2009年8月15日 出处:走进纳雍 作者:梦幻牧歌 本页面已被访问 次 |
有人说:“乡愁是袅袅的炊烟,转辗的石磨,老寨的明月,望夫石淌淌的眼泪。”也有人说:“乡愁是弯曲的山路,摇晃的小桥,雨打芭蕉传出蛙鼓虫鸣的诗韵。”又有人说:“乡愁是牢系在风筝上的线,风筝飞得再高,也扯不断的那根线。”还有人说:“乡愁是一棵树上的叶,落叶飘呀飘呀总是要归根。”而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先生的《乡愁》是:“少时候,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,我在这头,母亲在那头;长大后,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,我在这头,新娘在那头;后来啊,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,我在外头,母亲在里头;而现在,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,我在这头,大陆在那头。”余诗虽然短短几行字,却蕴藏着余老先生多少思念与惆怅,弥漫着一种浓浓的亲情,一种刻骨铭心的家国之念。
古往今来,多少文人墨客都写过乡愁的诗篇,这个一人孤身千里外,不知何日是归年的李白,不是有过: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的怅然吗﹖那个陇首云飞江边晚,暮霭沉沉凭栏久的崔颢,不是涌起过:“日暮乡关何处是,烟波江上使人愁”的悲叹吗﹖就是萧疏野柳鸣寒雨、楚湘飘泊寄何身的杜甫,不是也怀过:“断肠江城雁,高高向北飞”的哀盼吗﹖还有远赴边塞守雄关、壮志凌云铁男儿的岑参,不是充满着:“凭添两行泪,寄向故乡流”的伤感吗﹖……然而,不管他们那一首思乡诗,都不会像余老先生那首《乡愁》诗这样脍炙人口,余老先生的《乡愁》诗虽然结构简单,而却具有极强的穿透力,它以空间阻隔分为四个阶段:小时候,母亲在小孩心中是温暖的港湾、童年的天堂,而当乡愁变成一枚小小的邮票,我在这头,母亲在那头的时候,是怎样的一种凄苦与悲伤﹖长大后,有了异性,命运又注定了我在这头,新娘在那头,联结彼此之间只能是那张窄窄的船票,这又是一种怎样的煎熬﹖后来啊,经历多了,沧桑多了,当自己变得坚强成熟时,我在外头,母亲在坟头,隔断了无法报答的爱,又是一种怎样的楚念﹖而现在,乡愁扩展成一湾浅浅的海峡,我在这头,大陆在那头,又写尽了乡愁的无奈与沉重、苦闷与失落。由此,余老先生的《乡愁》不是一般的思乡之情,而是上升为“国愁”诗章,一曲爱国主义的歌吟,一首不朽的传世之作。
余老先生为何对乡愁这样深刻,在他所写《思蜀》的散文里,记述了他青少年那段难忘的生活,他说:“最难忘是那盏不时抖动的桐油昏灯,母亲在灯下纳着鞋底,我就在灯下捧着线装的《古文观止》,吟咏着《留候论》、《出师表》,尽管一灯如寐,母子默默相守之情与夜同深。”9岁时抗战爆发,年幼的他四处颠沛流离,南京大屠杀时他随家人到苏皖边境高淳县逃亡,抗战时两大惨案发生他都近在现场,重庆大轰炸时,他和母亲跑去20公里外的悦来场避难,亲历过失去国土的痛苦,体会到什么是国恨家仇,正如有人说:“有什么样的童年,就有什么样的作家。”余老先生饱尝这些非比寻常的生活磨难,奠定了他在一系列乡愁作品中那份难以挥去的沉重,镌刻着他对母亲与祖国那种深厚的眷念。
乡愁,这种难离故土和天地悠悠的感觉,从离开故乡那一刻起,就永远伴随着他,正如余老先生说:“人的一生总是在出发、回归,再出发、再回归中摇摆,这就产生了乡愁。乡愁,就是别国怀乡的游子情怀,乡愁不完全是地理意义上流露,而是要包括两个方面,一是地理上的怀乡,,怀念故乡的土地、大自然;二是怀念故乡的亲人,尤其是父母,进—步放大来说,怀乡就是对整个国家民族的怀念,对国家民族—种深沉的敬仰之情。”他说:“我随父母到海峡那一边,后来到美国读书、教书,离自己的故乡越来越远,于是,我只能在祖国文字和中国古典文学里寻找精神寄托,我写这些东西是为我失落的灵魂喊魂。”台岛生活四十年,衣于斯、食于斯、沉浮荣辱于斯、哀乐歌哭于斯,而乡愁却一直无法解除,它始终是一张发黄的船票,在无法启程归航的日子里,总是舍不得抛掉,故乡永远留在记忆里。余老先生常常在日落黄昏,独自把车开到—个无人空旷的地带,让思乡之情彻底浸润自己,包裹自己,他还喜欢在家中静静地欣赏地图、画册和唱片,更想用脚去丈量祖国的山川大野,让浓浓的乡愁来浇灌自己。
余老先生那首泪雨浸透的《乡愁》发表后,在海内外华人中引起极大的反响,旅美女作家琦君曾疾言:“我久久伫立在阳台,眼看万缕千条的垂柳,随风飘荡。拍遍栏杆,乡愁顿起。”台湾诗人李一羽也诉说:“水是故乡甜,月是故乡明,都是中国人,谁无思乡情。”余老先生在其所作的《从母亲到外遇》散文中写道:“大陆是母亲,不用多说,烧我成灰,我的唐魂汉魄仍然萦绕着那一片后土。”可以想象,在那烟波浩淼的台岛,厦门街长巷短巷的诗人,是怎样倚窗而坐,在年复—年季复一季的冷雨中,遥望着不可企及的远山秋水,涂抹又涂抹着酒一样热血一样浓的乡愁。尤其是2004年12月,温家宝总理在访美演说中对乡愁也加引述:“浅浅的海峡,最深的乡愁”,温总理意味深长的讲话,很快在更大范围内得到传播,余老先生及他许多乡愁作品成为海峡两岸人民关注的文化热点,推动了海峡两岸“三通”的交流。
余老先生的《乡愁》,可以折射出他的赤子之心,大凡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文化活动,他都兴趣盎然地参加。从1992年起,他往返海两岸30多次,他到过千年岳麓书院开坛演讲;去过常德挥写“诗国长城”题词:2005年6月11日,他来到屈原抱石自沉之地,引领30万民众诵读他新作《汩罗江神》拜祭屈原,浩大的场面,余老先生赤诚深沉的领诵声,使在场的人无不动容;2006年9月,他又亲临南昌,参加了“2006年首届国际华人滕王阁笔会”,他以饱满的热忱、缓慢的声调朗诵他那首《乡愁》之作,涩涩的、酸酸的乡愁使在场大多数人都眼噙泪水泪湿衣襟,正像他另一首《乡愁四韵》诗作一样:“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,酒一样的长江水,醉酒的滋味,是乡愁的滋味……曾在多少人胸中翻涌。
挥之不去的乡愁,随着冰河解冻也正在日逐溶化,1997年7月1日,香港终于升起了莲花区旗。1999年12月10日,澳门又升起了紫荆花区旗,1997年春节在央视联欢晚会上,长江、香江、日月潭的水又汇合在一起,2005年国民党主席连战率国民党大陆访问团于4月26日至5月3日,在大陆的南京、北京、西安、上海四地进行了8天7夜的访问,此行连战主席在北京与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进行了会晤,这是继1945年国共两党重庆谈判后,两党最高领导人相隔六十年的再次历史性的会晤,这次会晤感受到台湾人民的思乡情意,浅浅海峡隔不断这浓浓亲情,台岛回家,众望所归,国家统一已是指日可待。 余老先生的《乡愁》,不会是永远的乡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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